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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nnel: 蔡瀾的BLO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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購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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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「在福岡有什麼東西好買?」這是團友必然的問題。
  「福岡最出名的就是明太子了。」我說:「和臺灣的烏魚子又不同。用鹽腌制過。有些人喜歡把表面燒一燒,但生吃的居多。」
  「我上次來福岡,看到一條街上有好幾家人賣明太子,那一家最好?」
  「福屋。」我回 答。
  不是吃的呢?又要冷門一點的話,可以買一包硫磺粉,九州 的溫泉特別多,把底層挖出來曬 成粉。我上次買了兩包,一包放進浴缸浸,另一包置於貯物櫃。硫磺這種東西連蛇都嚇走,蟲蟲蟻蟻當然不敢來。
  如果要更特別一點,去買佛具吧,福岡的佛具店比其他日本都市多,在我們下榻的OkuraHotel對面,就有一家叫「梅谷佛具店」的,面關於佛 的東西,應有盡 有。記得家父去世後,我來了福岡,便去那 買了一個精美的箱子,簡簡單單柚木製品,帶回 家後把父親的照片擺在 面,加多個香爐,又在花瓶中插上鮮花,品味極高。
  呸呸呸,去死 ,買這些東西幹什麼?如果有人這麼說就太迂腐了,生老病死事,怎麼可以不談最後那一樣?認識愈多,做人愈有信心。人口老化之中,佛具又是一大門生意,腦筋靈活的香港人怎麼不去動它?怎麼只 賣些紙扎麻將?要燒的話,怎麼不多燒菲律賓家政助理,或者北姑二奶呢?
  這次回 到佛具店,見有一種叫「和香古今」的香膏,用白檀、麝香和龍涎香粉調合出來。裝入一個小巧的盒子,再裝錦囊。有紅、黑、金三種顏色,遇到不快的味道時一塗,即生禪味,高雅得很。
  有興趣的話,可直接詢問,地址:大阪市中央區森宮,2-8-17
  Tel816-6941-4787

不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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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九州 拉麵和東京及大阪的不同,別出一格。來到福岡不吃,是種損失。
   最好的叫「一風堂」,在福岡一共有八家,別處無分店,但每一間都有人排隊,要吃得等位。一般客人叫的是「赤丸新味」和「白丸元味」。前者用豬骨熬了一夜的湯來煮,面上有兩片叉燒,蔥和黑木耳絲,味道較濃。後者湯清澈,女性顧客較喜歡。
   最近又推出了套餐的「極新味」,在豬骨湯中加了雞肉雞骨去熬。吃這種套餐有四個步驟:第一先嘗湯的滋味。第二吃用湯燉出來的茶碗蒸蛋。第三是把湯澆在白飯中,當成泡飯來欣賞。第四是用一種叫Nuube的凍,溶化進湯中喝。所謂Nuube,是從西班牙菜得到的靈感:熱豬骨,加醬油炒蔬菜,蔬菜炒至微焦,把剩下的菜汁冷藏成凍,吃時將凍加在湯中,讓它慢慢溶解後喝。
   這次到「一風堂」,遇到老闆河原成美,向 我說:「啊,蔡樣。我讀過你翻譯成日文的書,拿 它去香港到處吃,書里 面,你說你只 愛古老味道的食物,這一點我不贊同。我們的拉面,就一直在變。」
   說得有點道理。四十多年前,我在日本初試杯,那簡直是一種祇能填飽肚子的食物,在水中加了醬油,就當成湯了,經過那麼多年,愈來愈精,才 有當今的成果。
   「我們的所謂不變,是不變原來已經好吃的,再精益求精,不變和變化聽起來好像是相反,但原意一樣。失去了變化的渴望,人和社會都不會進步。」河原說。
   「這點完全同意。」我問:「我是說只怕變得不好。有沒有興趣來香港開呢?」
   河原說:「已經在曼哈頓準備開一家,現在忙不過來。」
   到了福岡,問人一風堂在哪 ,就會找到。「極新味」在本店才 有供應。
﹝九州 之旅.三﹞

商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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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從前,日本流行過的事物,三四年後香港才 跟風;當今愈來愈快,不出三四個月。結論是:先在日本洞察,見有商機,能即刻實現者,大多數有一筆可賺。
   目前最時髦的是黑色的產品,什麼都是黑色。砧板用黑色的話,切起蔬菜,像洋等,就特別看得清楚。
   黑色的面包,是加了竹頭燒的炭粉。舊時肚子不舒服吃炭來醫,有點道理;黑面包不但在顏色上起變化,對健康也有好處。
   但是並非所有流行都能抄襲,像當今賣得最多的食品都是巨型,稱為Mega,香港也有一家商場叫MegaBox了。
   其他東西可以巨型,但食物怎麼巨型得了?在大家都要瘦身的當今,這不是大反其道嗎?
原來完全受了一個大吃姑婆,叫曾根小娘的人的影響。曾根靠大食出名,當今已被大經理人公司簽下,時常在電視節目出現,表 演吃東西。
   身高一六二米,體重祇有四十五公斤的曾根,在比賽中吃了一百個飯糰、十碟意粉、五十個鍋貼,打倒巨漢。另一個節目,她又吃了一百個壽司、十碟燒肉、十碟咖喱飯,對手的三人組合力,也吃不過她。
   拜賜曾根,當今有巨型麥當勞,漢堡包比普通的大三倍,咖喱飯、炸雞扒等,都大得不得了,生意滔滔。香港人不認識曾根,這個橋段抄不得。
   最成功的是手提電話購物,日本人在一個演唱會場舉行時裝表 演,吸引了兩萬多名女子。時裝模特兒穿了什麼衣服,手機就會出現尺碼和價錢,看中了一按鍵付款,即刻郵寄到你家 去。參加展示的服裝店一夜之間生意額高出普通數十倍來,別說不厲害。
   但是所謂的商機,即刻親力親為才 是。黎智英說過:「商機多籮籮,要實踐了才 叫商機,不實踐的話,一分錢也不值。」﹝九州 之旅.四﹞

貴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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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從福岡到別府溫泉的途中,我們在柳川停下,吃個午飯。
   柳川顧名思義,是條清澈的河流,兩岸垂柳。來者可乘漁夫劃的小艇,在柳葉織成的山洞中穿梭,甚有詩情畫意。
   有個美麗的庭院,池中每年十月就有野鴨飛來。庭院為立花家族建的,當年幫助豐田秀吉打德川家康,獻出所有。戰敗後,德川家康欣賞立花的義氣,照樣封他為藩主,是前所無例的。
   到日本的大眾食肆,有道又便宜又好吃的菜叫「柳川鍋」,就是出自此地。傳說是煮了一鍋雞蛋,把活生生的泥鰍放進去,讓牠們死前鑽進雞蛋,但今日的柳川鍋,是把泥鰍剜好,洗淨,再用雞蛋煮出來。
   另一名菜是蒸鰻魚飯,蒲燒鰻魚大家都試過,通常拿出來時已冷掉。有鑒於此,柳川的是把飯炊好,再燒鰻魚鋪在飯上,淋上甜汁之後裝進一個盒子,盒底為竹編的,放在蒸籠中蒸得熱辣辣地再上桌,上述兩道菜是我們的午餐。
   我在柳川的商店中買了六瓶醬油,不二家牌子,是我試過的日本全國醬油中最美味的,但是帶點甜,不嗜甜的人會不喜歡。
   另一頓午餐在大分Oita的臼杵Usuki吃河豚,大家以為下關Shimonoseki最出名,其實最肥大的河豚原產地在於臼杵,連一般的日本人都不知道,祇有臼杵,才 能吃到最美味的河豚肝。
   「喜樂庵」是家百年老店,庭院中古木參天,在那麼幽美的環境下欣賞一頓河豚全餐,人生樂事也,單單是這一頓,已值回 票價。
   老闆娘已有五十歲了吧,端莊高貴,從那個輪廓看來,就知道年輕時是個大美人,我忍不住學個小學生要求和她合照,這時店里 人說有客人找她,但其他團友見了也紛紛要求和她拍照片,她一一答應,我說客人在催促,快點回 去吧,她說不要緊,你們老遠來光顧,才 是貴賓。
〔九州 之旅.五〕

驚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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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來到別府溫泉區,吃過大餐,安睡一夜。翌日清晨五點多團友還在夢鄉,我已去泡澡。忽然,崩的一大聲,池中的水往上躍。以為沒事,接一連幾次,到底是怎麼一回 事?
   走出,問看門口的老頭,他說:「啊,是地震。別府的地震和其他地區不同,不是左右晃動,而是上下跳的。」
   「怎會那麼大聲?」我問。
   「我們的建築物都做好防震,那是大廈底部的大型鋼鐵彈簧發出來的聲音。別府除了溫泉粉,沒有什麼土產,因為是火山地帶,最多的就是地震,當成手信好了。」他說,我聽了也笑了出來。
   回 房,從窗口 望下,無救傷車,人們也照常在路上行走,若無其事。打開電視,本地新聞有一小段報告有四點三級的地震發生,並非什麼大消息。
   團友們通常睡得遲,今天倒是一早來吃早餐。悲觀派說:「嚇死我了。我馬上跑出旅館,到空地去,但也看不到其他人呀。」
   另一位問:「蔡先生,遇到地震,怎麼辦?」
   「日本人說祇有三個方法:一是站在門框下,因為頭上沒東西掉下。二是躲進浴室,日本旅館的都是一個大塑膠盒子拼成的。三是鑽進桌子底。」
    「有效嗎?」她問,我笑不答。
   「左右搖晃的地震比較危險,上下的比較安全,是不是?」又有人問。
   我不安慰,火上加油地說:「神戶地震也是上下的,結果八層樓震得變成五層,中間的人都被壓死。」
呸呸呸,悲觀派罵說。輪到了樂觀派:「蔡先生的團總有驚喜,加了一個採蘋果的節目,這次送給我們一次地震的經驗。」
   另一位說:「最大驚喜還是我老婆給我的。結婚十多年,這一次因為地震,她才 緊緊抱住我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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帶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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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臨上機,吃了一頓螃蟹全宴。餐中有碗小東西,紫顏色,有些新團友看不出是什麼,吃了叫好。
   「那是螃蟹膏,在門口有得賣,用罐頭裝,不會壞的。」我說。
   眾人搶購,有的買了十二罐,塞進手提行李。到了機場,入閘口照X光機,給查出了,海關人員說:「超過一百克 的液體不准帶上機。」
   剛好給我看到了,我向 海關人員說:「那不是液體,是固體。」
   「裝進罐頭 看不到,當成液體。」
   我沒辦法,向 他說:「請再秤一秤。」
   「標紙上寫 一百克 的。」
   我抓到了把柄,不饒人地:「法律說不能超出一百克 ,這剛好是一百克 呀!沒超出。」
   「但是那麼多罐,就超出了。」
   「法律上說,只要能裝進一個規定的塑膠袋,沒有說能裝多少。」我又找出漏洞。那傢伙抓抓頭,說:「好吧,你裝吧!」
   我拿了透明的塑膠袋,替團友裝,把罐頭外面的那層硬紙包裝拆掉,勉強地塞了四罐進去。
   「其他的裝不了,可不可以拿到外面裝進行李?」太太問。
   我翻譯,海關人員說:「一進來,就不可以出去了。」
   好,我又拆了其他的罐頭包紙,用三個塑膠袋裝住。
   「一人只准帶一個袋子。」海關說。
   「他們夫婦,一人帶一袋。」我說。
   「另一袋不准帶。」他命令。
   「還有我呢?不算在 面嗎?」我問。
   海關人員啞口無言,十二罐螃蟹膏,順利帶走。
   〔九州 之旅.完〕

台南 小吃(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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專程去了一趟台南 ,是為了找小吃。據臺灣觀光局的調查,最吸引旅客的不是風景,而是那些街邊的大牌檔,而小吃最多的,集中於台南 。
友人駕了輛車到處竄,車上有 衛星導航系統,一把女聲,清楚指示目的地。香港就流行不起這玩意,被太多的大廈擋住,衛星也沒辦法看清楚是什麼路。
先去吃炒鱔魚,檔主許全輝,客人都親熱地叫他做阿輝,變成店名。生意一好,一連開了三家,我們去的是公園路延平市場口的老店,吃小食,老店好過新店。
檔上有一大盆劏好的血鱔,香港人叫為黃鱔的魚,日本黃瓜般大,給阿輝一片,骨頭起得乾乾淨淨。鍋燒紅,蒜爆香,抓一大把鱔魚扔入,翻拋幾下,發出熊熊巨火,一碟炒鱔魚即能上桌,名副其實地新鮮熱辣。
最多人叫的是意麵,臺灣的所謂意麵,和香港的伊面異曲同工,但是把面炸成圓球狀,柚子般大。扔進鍋中,和鱔魚一起炒,面將魚汁吸飽,變成肥肥的一條,實在好吃,怪不得有那麼多人排隊了。
炒麵同時,獻上一碗黑漆漆的湯,原來是用鱔魚骨和藥 材熬出來的,當歸味並不強,湯甜美,好喝才 是最重要的。Email: tainanahui@yahoo.com.tw
接着到一家叫「老江南」的去吃臭豆腐,雖說原身是大牌檔,已不是那麼簡單,開成一家餐廳了。我們對臭豆腐的印象總是一方塊一方塊炸出來,或者難得地在餐廳餐牌上看到有蒸的而已,但臺灣不同,臭豆腐已發展成一系列的美食。
先上的是一碟炸得像響鈴一樣脆啪啪的東西,原來是把臭豆腐製成腐皮後才 炸出來,另外還有臭豆腐火鍋、臭豆腐薄餅、臭豆腐元寶,最厲害的是臭豆腐麻辣鍋,有種叫臭臭的,最臭。但臺灣臭豆腐,怎麼臭還臭不過香港的,這也許是偏見吧。他們也不覺我們的有多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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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南 小吃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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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着我們去吃粽子,台南 有一家人,招牌上寫着大大的「呷粽」兩個字。
很多香港人看不懂了,「呷」到底是什麼意思?要是會講閩南語的話就簡單,「呷」就是「吃」,或者是「食」,發起台 語音,沒有字,就用個「甲」加上一個「口」。
這家人本名叫「楊哥楊嫂肉粽」,做的粽子特別香,有普通型,和香港人在端午節時吃的一般大,但也有迷你粽,別小看這顆粽,裡面充滿鹹蛋黃、半肥瘦豬肉、花生和栗子,餡比米飯多,非常好吃,買回 來當手信也行,放在冰格中幾個月也不壞,想吃時拿下幾個來蒸,比炊飯方便。網址:www.yfym.com.tw
「安平貴記」是賣各種臺灣式的蒸粉,和香港的腸粉做法一樣,都是用布拉的,裡面的餡則有韭菜、肉圓等等,淋上獨特的醬料,很好吃,另有各種小吃,用小蒸籠上桌,像吃香港的點心。網址:www.anping-guiji.com
是時候吃甜品了,台南 「體育公園的杏仁豆腐冰」最著名,從前的杏仁豆腐用大菜膏做,當今的改用魔芋粉,學臺灣人說,很Q
各種刨冰也可以在店里 吃到,可愛的是一瓶瓶的杏仁汁,裝在一枝比可樂小一半的玻璃瓶內,用水松塞封住,我看到客人吃完了冰,都買幾瓶杏仁汁回 家。地址:台南 市體育路三號。
電話: 06-214-3577
去台南 ,沒有人不知道有一家叫「周氏蝦卷 」的老店,當今已發展成一間餐廳,可以吃到各種地道小菜,地方乾淨,坐得舒服,到了台南 ,不可錯過。網址:www.chous.com.tw。另有「松棱」的煙熏小吃、「不老莊」的香腸、「吉利號」的烏魚子、「福樂屋」的麻糬、「椿友」的水果酥等等,數之不盡 。還有最著名的「度小月」擔仔麵,已不能一一詳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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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亞和薄餅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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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台南 還吃到一種叫「潤餅」的,當然是來自福建的閩南小食「薄餅」。
福建人包起薄餅來是一件盛事,非過年過節,已沒人做了。我也久未嘗此味,一聽到就垂涎,只要任何家庭包薄餅,一叫我就到。
先要張很薄的皮,當今在北角一帶還能買到。餡做起來頗花時間,得花一兩天工夫,將椰菜、紅蘿蔔、白蘿蔔等等蔬菜切成絲,愈細愈好。再用上湯,一面炒一面加,然後以細火熬之,一熬就要一整天。翌日再翻炒,又熬,總之要愈熬愈入味,但又不能爛。
把皮鋪在碟上,先塗甜醬,嗜辣的可多塗辣椒醬和蒜泥,擺上一片生菜。這過程很重要,不然餡中的汁就會滲透在薄餅皮上。放餡時要用兩根大湯匙,盡量將汁擠 ,份量也得節制,不可過多,貪心了就包不成形。
最後,在餡上擺 、芫荽、熟雞蛋碎、花生碎、臘腸片、蝦肉、螃蟹肉,再鋪張生菜封之,就能包起,放進口中大嚼,是天下美味。
正宗福建人,還講究一種叫「虎苔」的海苔干 ,無此物則包不成了。好的虎苔當今難找,我以日本海苔代之,烘一烘才 用,味道不遜福建虎苔。
薄餅傳到南洋,天氣一熱,長不出美味的白蘿蔔,就用粉葛代替,最後包時也添了 、大地魚末等。
傳到臺灣,最後則加白糖,吃起來鹹鹹甜甜地。福建人不愛吃臺灣薄餅,臺灣人不喜南洋薄餅,大家都有偏見。
怎麼包都好,還是那層皮最重要,包薄餅的人一買上百張,用一塊濕布蓋住,不然一風,皮脆了包起來就會破裂。
我試過福建、臺灣、南洋及香港的薄餅皮,發現做得最好的是檳城吉寧萬山路門牌五號的「林亞和」,皮怎麼包都不破。真正福建老饕,在包的最後程序上開了一個口,將蝦頭豬骨熬的上湯灌入。如果皮不好,整個薄餅即刻崩潰,你說皮,是不是重要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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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上香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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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香腸,我有偏好。美國快餐之中,唯一能接受的也祇有熱狗,因為裡面有條香腸。
中國的臘腸是我喜歡的,天氣一冷就想起腊味飯上面的肉腸和膶腸。叫點心時,看到有臘腸卷 ,也忍不住要多一碟。
意大利的腸,裡面有很多很多的白點,那就是肥豬肉了。雖然都腌得有點咸,夾起面當早餐恰到好處,就那麼拿來送酒,也是一流的。
在德國旅行,要不是香腸做得出色,就沒什麼東西吃。奧地利人叫香腸為法蘭福特,而德國人則叫香腸為維也納,都以別國的城市名字稱之。
戰後的日本過着窮困的日子,他們用外國輸入的肉,依憲法必刊登在報紙上,竟然看到有象肉、駱駝肉、河馬肉、長頸鹿肉,用來做什麼?做香腸呀,小孩子最喜歡的那種用塑料紙包的香腸,裡面都是莫名其妙的肉,流行至今。
我吃過最上等的香腸,是在越南西貢淪陷前,那段窮凶極惡的日子才 能嘗到的,塞在香腸中的肉,是龍蝦。
我再想嘗此味,問越南人,已沒人知道是個怎麼做法,甚至聽都沒聽過,唯有靠記憶去重現。
不能用中國臘腸的方式,也不是意大利或德國腸。最接近的味道,是種叫紅腸的。香港打冷檔做的紅腸並不好吃,南洋各國的五香檔賣的紅腸比較象樣。而這類腸之中,做得最好的是臺灣人,他們叫為粉腸。
粉腸是用紅糟和米漿混合,加一塊塊的半肥瘦的豬肉,塞入腸衣中製成。蒸熟了上桌,吃時切成一片片,可以看到瘦肉,肥的部份已溶化了,最美味的是台南 「阿霞飯店」做的。
請教了做法之後,我把新鮮龍蝦肉斬成方塊,和紅糟及米漿塞入腸中,豬肉肥的比率加多,三分之二肥,三分之一瘦。最後塞入剛炸好的豬油渣,完成。蒸出來宴請客人,吃的人都贊好,非常成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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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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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誕節那幾天在東京,打開電視,播的新聞都是飯島愛去世的消息。
才 三十六歲,頭向 桌子,躺着因為獨自住在一間高級公寓一室,屍體被發現時已隔多日。送去解剖,因內臟腐爛,死因不明,但電視上一直在強調她出席宣傳預防愛滋病的片段,不知是否有言下之意?
接着的報紙、雜誌都有她的照片,一頭長髮,眼邊一顆痣。在二○○六年宣佈因健康問題退出影藝圈,一直多病的她,身材瘦弱,楚楚可憐。
那麼多年來,她不斷地自修,進步,努力地把工作做得更好,又在多本雜誌中發表散文,最後還聚集成書。
日本觀眾對她甚有好感,飯島出現在多個電視節目,言談率真,意見獨特,和一般只 懂得笑的少女偶像們有顯然的分別。
看完了所有的報導,我們可以發現有一個共同點,那就是沒有一篇提到她的過去,也絕對不對她冠上「艷星」二個字。
對死者的尊敬,就是日本人的文化修養了。
如果她是一個香港明星的話,早就把所有有關肉體的字眼和照片都大肆刊登出來了。
從這件事可以反映整個香港社會的嗜血,香港人說是中國之中思想最為文明開放的,但還是那麼愛挖瘡疤,令人痛心。
飯島愛的著作《柏拉圖式的性愛》,還被許多中國人翻譯為《白金式的性愛》,這個外來語發音起來二者雖說相近,但也不應該搞出那麼大的一個烏龍來吧?
日本版一賣一百五十萬本,還不算翻譯成外文的呢。我們的大文豪、學者、道德家,除了金庸先生之外,有那一個印書印得那麼多?日本人的壞處,我們要嚴厲批評,但好的就應該學習。我們是時候反省了,別再等多五十或一百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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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日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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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本西北邊,為群山隔絕,天氣寒冷。從前是不毛之地,當今交通發達,人煙續多,但還不受污染,而向 著的日本海最為乾淨,海產也特別好吃。
在那種自然環境之下,山形縣鶴岡市鼠之關開了一家叫「朝日屋」的壽司店,聞名已久,這回 偷閒 ,特地去試食。
店主佐藤丈典喜歡收集中國古董,擺得滿屋皆是,見我來到,先送上一碗用臘魚熬的熱湯,碟旁還放着一根湯匙。湯匙這種食器日本人不會用,拿了碗靠嘴即飲,為什麼會出現?
一看,畫着美人,應該是清末或民國初期的瓷器,原來是主人在獻寶。
接着是當天捕獲的魚類,當今嚴冬,魚最肥美,吃了十幾種之後,店主又拿出一個古董瓷缽,下面生火,讓我打邊爐。把魚片薄,在微滾的湯中涮一涮,半生熟吃,甜美無比。
問是什麼魚?店主從冰箱中拿出一尾,身扁平,頭凹了進去,像把斧頭,他說:「叫馬刀鯛。」
另有一種臘魚,全身銀白,光亮得可以照人,店主說那是「鏡鯛」。
「你們一定有些本地風味的特產,拿出來試試。」我要求。
上的是烏魚子一般的東西,一試,略咸,沒烏魚子那麼硬,更鮮甜,他說是「鱸suzuki」的卵,這還是我第一次吃到的。
接着是烏漆漆的東西,是把鮑魚的腸用,面醬腌漬的,送酒一流。店主說:「我們對面有一個游艇俱樂部,來些豪客,才 能讓我這個愛玩的人生存下去。」
又上海參的卵巢,曬乾了烘熱來吃,「這一帶的海參最多,但是沒有人去抓。」
「你來做這種生意好了。」我說:「我替你拿到香港去賣。」
店主大笑:「好呀!又有錢買古董了。」
地址:山形縣鶴岡市鼠之關丙 151
電話: 0235-44-2855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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烏魚和鱸魚

蔡瀾微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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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愛的博客諸友, 若喜歡看我的長博文,請加入微博 http://t.sina.com.cn/cailan,有短小精湛的。 謝謝。蔡瀾頓首

銀座小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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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東京,我最熟悉的就是銀座了。來到了都住帝國酒店,從旁門走出,看到火車橋,走進去有條巷子。
一頭一尾各有一家壽司店,魚從築地運來,又新鮮又便宜,也有英文菜單,方便遊客。
再往前走,有數間咖啡館,我只 愛喝茶,甚少走入,水準如何,不知。也有開到深夜的拉,麵店,叫「芳蘭」,不算特別,吃得過而已。
當然有日本料理店,但有些做不下去,近年來已改為韓國料理,自從韓潮入侵,老太婆看到韓國俊男都會尖叫,日本人忽然覺得韓國東西高級起來,生意滔滔。
巷中最常光顧的是一家叫「慶樂」的中國餐館,玻璃櫥窗中掛了幾條叉燒招徠。其實店里 最好吃的是牛腩飯,五十年來保持一貫的水準,桌上一定有一瓶用辣椒 打碎了,浸在醋里 的醬料,少了它,牛腩飯便沒那麼好吃了。
那幾個侍女,從年輕做到老,每次去,都叫我問候成龍,他也愛在那裡吃飯。就算東寶公司的高層也到訪,他們在周圍還有很多家戲院,富士電視和嘉禾合作了《孔雀王》,由我監製。我們在「慶喜」看第一場的反應,結果賣個滿堂紅,大家吃牛腩飯慶祝。
火車橋底還有多家賣日本早餐的,當今已關門,從前邵逸夫先生來日,厭倦了酒店東西就叫我帶他到橋底吃。火車在頭上經過,隆隆作響,搖搖晃晃,架上的碗碟跌入大鍋湯中,濺得他一身,而他沒發脾氣,只 皺皺眉頭,苦笑一下,走回 酒店換了新西裝再去五大公司看試片。
有一個新年,和何冠昌先生到巷子里 的一間叫「錦江庄 」的麻將館打牌,那時電動洗牌機剛好發明,覺新奇。打個通宵,店員自動離去,叫我們先付了錢,打完反鎖門房即可。我們有時漏了幾張牌,有時把籌碼扔入洞里 ,全家人祇有六張麻將桌,給我打壞了四張,記憶猶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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貓 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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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日本山形縣旅行時,走進一間巨型的土產店,叫「車輪」。
什麼東西都有,最引起我興趣的是一把幼細的樹枝,用平假名寫 Matatabi,是貓的佳釀。
回 家查字典,原來漢字名為「木天蓼」,是一種長在深山的植物,葉頭尖身圓,枝前的葉子由綠轉白,也會變紅。夏天,葉邊長出白色五瓣的小花。結果呈橢圓形,像顆橄欖,因有細蟲寄生,外表 凹凸不平,貓最喜歡吃,吃了像喝醉酒。人也吃,把果生吞,有強精作用云云。
我買了當然不是自己吃,拿來引誘貓,靈不靈驗,這次返星試試就知道。弟弟養了三十隻貓,本來有三十隻試驗品,但為了女兒在家育嬰,全部請愛護動物協會抓走,結果那女兒改變主意,說不回 老家生,這可真冤枉了那三十隻貓。
弟弟在懊惱時,有三隻跑了回 家,原來牠們躲了起來,成為漏網之「貓」,一看好不高興,緊緊地擁抱,從此改名為「三勇士」。
見了貓,我從和尚袋拿出那把木天蓼,五枝一束,對着貓揮動。
「那是什麼?」弟婦問。
Matatabi。」我說。
她當然知道是什麼,向 我說:「貓喜歡的是它的果實,樹枝行嗎?」
「所以要試試看囉。」說完把樹枝推近大勇士的鼻子。
起初沒什麼反應,我當然堅持要牠聞,嗅久了,喵的一聲,好像笑了出來。
我再把樹枝在貓的頭上打圈圈,大勇士的頭也跟着轉。我好開心,好像當成了貓的魔術師,接着依樣畫葫蘆,把中勇士和小勇士也降伏了。結果我走到那裡,三隻貓就跟着走到那裡,排着隊,好不整齊。
「過年了,也要替貓兒慶祝一下,明天去菜市場,做個貓餐。」我說。
大家贊成,向 貓兒說:「恭喜新年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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貓兒年夜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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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據在日本旅行時買的一本貓書,叫《手作貓飯》,由獸醫古山范 子監修,裡面有很多貓做的菜譜。
先翻到為貓生日做的一個蛋糕那一頁,材料有:雞胸肉、生粉、雞蛋和磨成粉的雞蛋殼,西洋芥藍、馬鈴薯、紅蘿蔔、西芹和魚刺身。
先將雞肉去皮剁碎,各種蔬菜煮它一煮,捏成茸,用做西餐的鐵環,把雞茸滲了生粉、蛋漿和殼粉裝入,固定其形。
放進焗爐,焗個十五二十分鐘,取出鐵環,已像個蛋糕,馬鈴薯茸和紅蘿蔔茸各成小圓球,擺在蛋糕上面,一紅一白間隔,蔬菜剁碎,圍在蛋糕邊上。最後的點綴是把切成薄片的臘魚一片片迭成花朵,放在中心,大功告成。
另一碟魚,材料有:池魚、紅蘿蔔、白蘿蔔、燈籠椒、蘿蔔茸、醋和橄欖油。
把池魚頭切去,挖掉鰓和內臟,洗淨後連骨用刀剁之,紅蘿蔔和燈籠椒過過滾水,前者捏成茸,後者切丁,把燈籠椒混進魚肉中,拌以橄欖油,裝入碟中,紅蘿蔔茸和白蘿蔔茸加醋,放在魚肉上,又紅又白又綠,加上魚肉的粉紅,貓兒見到一定大喜。
單單吃魚貓會厭倦,應該有點肉類,豬牛羊之中,貓還是比較愛吃牛的,可以參考韓國料理的生牛肉的做法。材料有牛肉、鵪鶉蛋、麻油、水晶梨、芝麻。
把牛肉切成極細的絲,不用煮,把幾顆鵪鶉蛋放進去拌,加麻油。人吃的可加蜜糖,貓的就免了,但也要把水晶梨切絲當配菜,不然光吃肉消化不良,淋上麻油,撒上芝麻,又是一道美食。
最後,做個湯,用魚頭魚骨,煎它一煎,然後放進鍋中,猛火滾之,湯才 會變白。最後,參考《廚子TheCook》那本小說的菜譜,用魚茸和紅蘿蔔茸成魚狀,煮後一紅一白,為貓兒慶祝新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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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天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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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「木天蓼」,《日漢字典》中有此說:獼猴科蔓生落葉灌木。葉寬卵形,雄株在開花期間葉的上半部份或全部變成白色。初夏開與梅花相似的下垂白色五瓣花。橢圓形的黃色果子可食用。長於山地,貓科動物喜食,食後輒成醉態。
查《本草綱目》,則雲:時珍曰,其樹高而味辛如蓼。故名。
枝葉辛,有小毒,主治癥結積聚。風勞虛冷,細切釀酒飲,並有天蓼酒的附方。至於其果實,有苦辛,微熱。無毒。主治女子虛勞。
關於樹態的形容大致上與《日漢字典》相同,但沒提到貓兒喜歡,只說「野獸食之」。
木天蓼的果實,要是拿來喂貓,的確能讓貓醉,但是貓中也有孤仗僻者,不愛那種味道,一聞到就跑開。
多年前,拍 衛斯理《老貓》一片,養貓多只 。要求貓兒演戲,頗辛苦。數日勞動下來,也讓貓吃吃木天蓼子,犒勞一番。
貓的面相有多種,頭小而尖者討人厭。最漂亮的是頭不大又不小,神態高傲的,但說到耐看的,還是大頭貓。
大頭貓並非靈敏,有時還假作胡塗呢。她不會一直保持戒備狀態,平易近人,貓頭一大,眼睛當然跟 大,愈看愈美。
一醉了,那眼皮就先合上一半,兩顆大眼球變成兩個半圓型。咪喵一聲,討酒喝,喝醉了腳步浮跨,貓兒聰明地靠着牆,那才 不會跌倒,伸伸懶腰,繼續歪歪斜斜行前。
看得愛死,叉着貓兒胳肋底提起,直瞪着牠,牠也張眼看着你,像在問:「我還沒醉,看些什麼?」
好呀,不喜歡人理,就把你放下走開,但貓兒反而跟來,用頭磨擦你的腳,這時再也忍不住抱起,讓牠的頭依偎在自己肩上,輕輕掃牠的背,不一會兒,已聽到貓兒的打呼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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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 平

臺灣肉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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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南 小吃離開不了肉燥,擔仔麵一定要下,是靈魂。芋粿也沒肉燥做不成,肉圓也是。
什麼叫肉燥呢?是炮製豬肉碎的臺灣菜名。閩南語和潮州 話中都有此稱,有時亦作肉挫,發音為「錯」。
材料有:豬油、五花腩、生蒜頭和事前爆香蒜頭,臺灣人叫蒜酥,以及叫為蔥酥的爆香紅蔥頭,香港人叫為干 蔥、胡椒粉、五香粉、甘草粉、冰糖、醬油和臺灣菜中少不了的味精。
先把鍋子燒紅,下豬油,爆香生蒜茸。放入手剁的豬肉碎,三肥七瘦,翻炒至七八分熟,加入蒜酥和蔥酥,再兜幾下。這時可放五香粉、胡椒粉、甘草粉、冰糖和醬油,再炒,鏟起濾油備用。
加豬骨熬的湯,重新入鑊,慢火燉熬。功夫就在這裡,有人熬半小時,有人熬好幾個鐘,每家人的做法都不一樣,但要不停地翻攪。這個過程,臺灣人叫為「收」,是剁、爆、炒、燜的最後一個階段。
著名的「度小月」的肉燥,一熬九個小時,做後裝進一個陶缽,店里 那個陶缽,邊上積了一層厚厚的肉膠,已是缽子的一部份,看來像是肉的化石,已上百年了。
當今,「度小月」的已裝成罐頭,賣到世界各地有華人的地方,香港的南貨店都可以買到。如果不是自己做肉燥,買一罐回 來也行,它沒有罐頭那股難聞的味道,水準甚高。接着,買一包新竹米粉,要認定「雙龍牌」的才 夠幼細,也夠韌,不會一下子過熟而斷掉。
用上湯,或「金寶」雞湯之類滾之,若太濃可加點水,不必過水,放米粉進去,煮至湯的味道進入米粉就是。
打開罐頭,看到上面浮着一層白色的凝結豬油,不必怕,不是每餐都吃,死不了人。用湯匙舀一大匙肉燥放在米粉上面,好像聽到「 」的一聲,讓豬油溶入米粉之中,大功告成,那感覺真妙,是植物油永遠做不到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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